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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上了我

 
大学上了我[@more@]第一卷 同人大学 第一章 卖女孩的葱花

  “一天赚多少钱?”

  “五万。”

  “我说的是纯利润。”

  “嗯,除去打点送礼、工资、机器损耗,再加个天灾人祸什么的,一天赚个三四万还是有的。”

  “死人了么?”

  “你这臭小子,说话这么不吉利,哪里死人?乌鸦嘴!”

  “切,老爸,电视里面整天说,某某某处小煤窑瓦斯爆炸,某某某小煤窑塌顶,你开小煤窑,我这做儿子的来关心你,不对么?”

  高强冷哼一声,对自己老爹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说话同时伸伸胳膊,晃悠晃悠脖子,双臂后曲卡在自己腰脊上,又揉又捏地,屁股在柔软的坐垫上左右晃荡,嘴里面抱怨:“这车开地也忒慢了点,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到学校!”

  高文,也就是高强他老爸,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高强他妈在旁边说一声:“哎,你这孩子,你爸辛辛苦苦赚的钱还不是给你的?你看你,静给你爸添堵!”

  高强笑笑,不再说话,一家人立刻沉闷下来,各自看向窗外,眼看着道路两旁一溜溜的高楼大厦往后跑,再看着道路两旁尽是些红花绿草,粗壮树木。

  高强啧啧一声:“你看人家北京这树木长得,那叫一个旺盛,哪里像咱们山西,那花花草草都被黑煤面子一染,都成了黑心花草了,看着都让人丧气!”

  “别贫了!”高强他表姐,张兰在前座转过半个头来,露着半张秀气俏丽的脸庞,眼睛一闪一闪斜瞅着高强,“快到学校了,等会儿就把你小子扔下去!”

  高强嘿嘿笑几声,不说话,前面的北京司机逮住漏,笑眯眯问张兰:“他们是韩国人?”

  张兰笑得特淑女,双眼往后一瞄,眼睛里面满是笑意:“师傅,你听我们说话像?”

  司机是个中年大汉,哈哈笑一声道:“您说话倒是像咱们老北京,可是后面那三位说话叽里咕噜的,嗯,有点儿像韩国腔!”

  高强一家子立刻在出租车后座笑成一团,一时间,出租车里面全是笑声,笑得特诡异,直到后来,高强才醒悟过来,自己一家山西土话说快了别人确实听不懂,可是也不至于听成韩国话,表姐在说话方面确实有天赋,可是要说和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一点不差,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北京司机故意逗一家子开心呢,怪不得人们说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也是有道理的!

  外面的天黑压压地罩了下来,一层层的的黑色云彩像地板砖一样铺了开来,在这秋天中染上了几分萧瑟,高强隔着出租车模糊的玻璃往外看,北京市的第一印象就留在他脑海里。

  路两旁是一栋栋高楼大厦,密集的如树林一般,密密麻麻,各式各样,好听点说是中西结合,直白点是乱七八糟,当然,大部分楼房是有型的,也仅仅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对象来观察,若是整体来看,就像色彩盘中的杂色图案,没有任何规律和美感。

  而只要有路,就肯定有草有树,绿色的草和黑灰色的水泥并排延伸,亲密无间好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人,道路四通八达,连带着花草树木,如蜘蛛网一样,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路上的车很多,自行车、小车、大车,高强注意到了,自行车中没有二八大车,看到的大多是二六式,而且马路上很少看到有摩托车,小汽车式样太多,看不过来,倒是大车高强看地很有趣,一个个花花绿绿,表面贴着各色广告,里面如闷罐子一般塞上一车人,看到了这些车的前后窗都有数字和始发站和终点,这就是北京的公交车。

  除此以外,就是来来往往密密麻麻的人群,因为是黑夜,再加上坐在行驶的出租车内,所以高强很遗憾地发现,自己看不清楚这些人的面貌,只能凭感觉,觉得外面某一个长发美女身材很好,某一个女人是超级恐龙。

  不过毫无例外,这些人打扮地很有大都市的气息,至于说大都市的气息是什么样子,高强也说不上来,他自己心中有个小想法:这些人穿什么,其他地方的人跟着穿什么,这些人吃什么,其他人跟着吃什么,说白了,这些人就是歌厅的领唱小姐,引流潮流,不管对不对,只管流行不流行,这就叫大都市的气息!

  高强眼睛往外瞅着,直到又酸又痛还带痒,这才缩回头来,闭目养神,这次全家出动上北京,既不是上访也不是告状,倒是高强要上北京的大学,平生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又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上大学,只要条件允许,哪家人不送孩子的?

  所以高强一家子坐着火车卧铺就来了,好在山西和北京也不算远,也就是六个多小时就到,浩浩荡荡的一家三口,大包小包拿着一大堆东西出了站口,高强的表姐就笑吟吟等在那里了。

  张兰,高强的表姐,两个人从小玩儿大,张兰因为要比高强大一岁,所以除了身高以外,处处压着高强一头,就是上大学都比高强早上了一年,提前投入首都人民的怀抱了。

  高强的志愿表还是张兰帮着填的,当时高强就想,自己这个表姐一定有阴谋,要不然,为什么她在北京,把自己也弄到北京来?果然,后来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当时,高强对表姐来接自己一家,还是感到欢欣鼓舞的,毕竟一头扎入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说高强他老爸年青的时候走南闯北,北京也不是没有到过,但是那毕竟是年青时候,人一上年纪,腿脚就不利索了,更喜欢在家乡窝着,北京市现在啥模样,高强他爸可是弄不清了。

  随着表姐,在北京西站里面东拐西绕,又排着队,这才上了出租车,高强注意到了,这个时段来北京的学生好多呢,而出站口也有各个大学醒目的牌子,某某大学接站处,只是放眼一扫,没有看到自己学校的,虽然说没准备跟着学校车走,早就做好了靠着表姐独立独行的准备,高强心里还是酸酸的。

  坐着出租车一路往北,一家人慢慢唠嗑,时间过得飞快,车轮转地也飞快,不觉吱呀一声,车轮煞住,高强往外看了一眼,脖子立刻缩了回来,拿眼睛瞟着张兰。

  张兰低头一看,也楞了,对着司机喊:“师傅,您没走错地方儿吧?那牌子上怎么写着北京大学四个字啊?”

  司机噗嗤一声,乐了:“姑娘,哪儿能呢,北京大学什么样儿,您还没去过啊。”

  张兰不好意思笑一笑:“北京大学倒是去过,可是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分校啊,你瞅瞅,那火红的四个大字,不是北京大学么?”

  出租车外面,一座十多层的高楼大厦独立,楼顶上铁架子高立,四个灯光闪闪大字:北京大学,分外明亮。

  高楼下方,是一座人造绿色小土包,上面花草林立,周围一圈大树拱卫,环路上,一群年轻男女,踏路而行,朦胧的绿色灯光撒上去,一个个看上去鬼气森森。

  “嘿!”司机往外一看,乐了,“好么,今个儿改成北京大学了!姑娘,没错,这里就是北京同人大学,这上面六个字啊,中间那两个字不亮了。”

  “这不是误人子弟么,”张兰愤愤道,“北京同人大学和北京大学,那差哪儿去了?虽然都是重点,可是能比么?”

  抱怨完的张大小姐和高强一家人,又钻回出租车,既然找到了地儿,就开始在附近找个住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同一辆出租车,在同一个地点停了下来。

  从车里面钻出来一时髦青年,头发染色,耳朵上打钉,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牛仔装,背着一大登山包,登山包又大又沉,把本来个子就不高的小伙子压地越发萎缩。

  “伙计,你没拉错地儿吧?口口大学?我要到的是北京同人大学啊!”

  司机都懒得往外看,摆摆手说:“小兄弟,走近点儿看,你们学校省电省到家了!奶奶的,刚才拉了一家子过来,还是一国际名牌北京大学,好么,我转一圈子回来,就成立口口大学了,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时髦青年嘴里嘟嘟囔囔,一听就不是好话。

  咯噔。

  出租车里面伸出一条腿来,玲珑的脚上套着一只玲珑的高跟鞋,鞋跟在地上一踩,踩出清脆的音来,紧跟着这高跟鞋的主人说话:“小宝,别骂了,让姐姐瞧瞧你这学校什么模样。”

  这女人说话并不快,但是那声音如同利索地快板儿,又好似高跟鞋踩出来的咯噔咯噔步调分明的音调,听起来有一股说不出的精明强干的味道

  “唉,姐,有什么好看的,就这么一破地方,您出来透透气儿。”被称作小宝的时髦青年满脸堆笑,一伸手将高跟鞋的主人拉了出来。

  距离出租车十米开外,距离北京同人大学校门十五米开外,仅仅一街而隔,一处烤肉串小摊上。

  一个人眼睛立刻痴了,他猛推旁边的女生,轻呼:“姐,快看,快看,美女啊!”

  “有我漂亮?”张兰不服气反问,“知不知道啊,哪里有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别的女生飘亮的道理么?”

  高强想都不想说:“事实胜于雄辩,姐,你看看?”

  张兰不服气地转身,眼睛一下子直了,这二人运气不错,两个小时前,北京同人大学宾馆一间空房子也没有,宾馆外面堵着三四家一看也是千里迢迢送孩子来读书的家长,一群人站了五分钟,他们等不及了,都放弃了,高强一家子等了五分钟不到,正好有一家退房,张兰趁虚而入,这才安顿下来。

  姐弟俩耐不住寂寞出来压马路,张兰打着帮高强熟悉地形的名义出来找夜宵填肚子,其时北京那么大,同人大学她也不熟,正好出来勘查勘查,左拐右绕,就从学校里面转出了校门口,张兰立刻被校门口街对面,李庄小区门口的烤肉摊儿吸引住了,高强使劲儿拉都拉不走。

  十米开外,铁壳子出租车旁,一只蛤蟆牵着一只天鹅的手。

  这就是高强和张兰共同的看法。

  二人几乎同时把那蛤蟆男省略掉了,眼睛里面只剩下那美丽的女子。

  一头漆黑亮丽的长发披肩飘,一身素白的长裙勾勒出凹凸分明的曲线。

  更吸引人的是一张淡淡白净的脸上,那淡淡的眉,淡淡的眉下,一双淡淡水光的眼,再配着一张淡淡的略施薄红的嘴唇,脖子上一串淡淡闪光的白金项链,手腕上两只淡淡发光的白玉镯子,再加上手上一只淡淡银色的白戒,整个人看起来,素雅之极。

  高强看地正入神,眼前突然一晃,那蛤蟆男子就挡在了天鹅美女前面,高强厌恶地扫了这家伙一眼:一头乱糟糟绿发,耳朵上穿着一金一银两耳钉,脖子上戴着狗链粗细的大金链,十根手指头上有三个指头空着,其余七根指头上戴满了戒指,手腕子上面戴满了金、银、玉镯子,整个人走起来,叮当作响珠光宝气,给四个字评价:俗不可耐。

  这男人长地更是与那女的差距巨大,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五官都小都挤在一起,虽然不难看,没有一点大气,高强长叹一声:“怎么好女孩都被这样的人给霸住了呢,看他们那亲切劲儿,都手拉着手,唉,这个女生也不知道是哪个系的。”

  张兰回头瞪一眼,“我和你打赌,你说错了,看年龄,怎么说也是那女的来送这男的上学。”

  高强哼一声:“你就吹吧,哪里有大一新生把自己头发染成绿色的?”

  “你管呢,人家自个儿喜欢。”张兰说完就拉着高强急走,“不许再看那女的。”

  女人的嫉妒心都是非常可怕的,张兰在自己表弟面前不用装淑女,山西女人可是比谁都会喝醋。

  “你是我表姐,又不是我女朋友,喝哪门子醋?”高强莫名其妙。

  “还没给钱呢!”摊主看着绝尘而去的姐弟俩,过了半晌才反映过来,着急大叫一声,立刻淹没在噪音中。

  十米外,淡淡装束的女人用绝不和她装扮相称的语气对绿头小宝说:“小宝啊,你们这学校不成啊,省电都省到门面上了,就是咱们家的怡红夜总会,也比这气派呢。”

  小宝贼眼四处溜一圈,道:“姐,别的不管,先去吃点儿烤串儿,肚子都饿瘪了!师傅,您在这儿等会儿啊。”

  韦小宝,江苏扬州人,其姐姐是当地鼎鼎大名的头牌舞女,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据说是凑巧之下救了扬州市有名的黑社会头子陈近南,陈近南知恩图报,将其收为义女,连带着韦小宝成了陈老大的便宜儿子。

  陈近南虽然是大陆人,但是据说和台湾黑帮有染,潜力无限,逃过一劫的陈近南虎威大发,不知道是不是从台湾调过来人手,总之短短一年间,陈老大手下一帮操着闽南话口音的小马仔将扬州本地的黑帮一举荡平,陈老大自个儿一人独霸扬州,威风无限。

  接下来韦小宝老姐走了运,从原来的夜总会跳了槽不说,转身出来就开了一家怡红夜总会,第二年就把她以前呆的夜总会挤垮了,韦小宝也跟着陈近南开混,还念高一的时候,就是什么青木堂的堂主——知情的人都知道,陈近南溺爱这个干儿子,故意给他个黑社会称号玩玩。

  韦小宝他姐何时当了舞女,这已经是无人可知了,只是知道家传的葱花大饼,以前靠此谋生,是远近有名的葱花西施,人称卖葱花的小女孩。

  后来父母双亡,韦小宝他姐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改行跳舞,后来再当夜总会的老板,熟悉的人都称呼她为卖女孩的葱花。

  卖葱花的女孩到卖女孩的葱花,词语掉一个个儿,人生大相反。

  叫来叫去,韦小宝他姐本名人们都忘了,熟悉的人都喊一声:“春花姐!”

  韦小宝他姐也淡淡地答应,春花也就成了她的艺名。

  为什么不喊葱花?废话,谁喊葱花那是傻了脑子,春花这个名字已经够委屈人了,哪里还有叫人家葱花大蒜的道理?

  韦小宝拉着韦春花,好似一只流浪的蛤蟆牵着一只洁白的天鹅的手,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踢踏踢踏蹬着那大号儿鞋,慢悠悠过了马路,走到了高强、张兰刚刚呆过的小吃摊儿。

  小吃摊儿一个男生一转身,看了韦春花一眼,立刻一呆,美女的魅力是无限的。

  韦小宝瞪了那男生一眼,他最难忍受的事情,就是别人看他姐,近似于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男生笑一笑,拖着行李箱往学校去,展开手里一张条,上面写着:

  不群:

  老岳啊,我是和你一同念书,一同扛枪,一同下乡的老李啊,就是结婚比你早点,结果没能回北京啊,啊,扯远了。

  你现在都在同人大学当什么副主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这孩子啊!这孩子叫令狐冲,机灵着呢。

  令狐冲眉头皱成一团,用纸条擦擦嘴角肉油:“去哪里找岳不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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